聯文第三彈 候魚寫了terumafu!
與 @satoti 的聯文。
A moment for the poet's play. Until there's nothing left to say.
用生命里所有的裂缝堆积成爱。
まふまふ是記得他曾經看過人類被感染病毒而變成僵尸的電影的,倖存下來的人為生存所迫四處逃亡。
他從沒想過這真的會變成現實。所謂的世界末日。
城市已經不能居住,他逃出這個城市時,喪尸已經隨處可見,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填滿每一條街道。
まふまふ暫居在郊外的舊營地,那是他無意中發現的地方,能找到是實屬萬幸,裡面有能保證供給的食物。
夜幕降臨時他會走到外面的空地去,从郊外往那片鋼筋叢林望去,沒有亮燈的城市在黑暗裡毫無生機。在远离了地表的高度,漆黑的夜空中有隐约的星光。
他抱著まふてる的玩偶,努力攥緊它希望以此獲得一點點的力量,只是一點都好。
他說,回不去了。
能活下去嗎。如何苟延殘喘。會不會先被自己打敗。
沒事的,你會活下去的,靠自己活下去。沒事的。まふまふ突然感覺到有溫熱的氣息掃過後頸,是人類的溫暖氣息。
他猛得轉過頭去,沒有人。
太久沒有接觸人類出現幻覺了嗎。他笑著搖搖頭。
那天夜裡他開始自言自語,已經太久沒有交流了。迷迷糊糊地瞇上眼,半夢半醒之間仿佛看見身穿白襯衫的青年面對著他躺著,身上披著披風,過長的白髮用細細的紅繩綁住,結尾處綁了蝴蝶結。
まふ..てる?
鬼使神差地從嘴裡蹦出來的名字,まふまふ也覺得這荒誕得可笑。對面的少年沒有回答,他伸出手在まふまふ的短髮中穿插,替まふ梳順每一縷頭髮,輕柔的觸碰帶來令人昏昏欲睡的感覺。
睡吧,まふ。溫柔而小心翼翼的聲音。
まふまふ以為這是過分美好的夢了,他把臉埋到對方的肩上,輕輕地啜泣起來。
我不是獨自一人的啊。是人類的觸感,人類的體溫。
臉上還掛著淚痕,まふまふ因為疲憊而再次陷入了睡眠,他緊緊抓住了眼前少年的白襯衫。
醒來時依舊感覺到溫暖的懷抱,眼前的註視著他的黑色雙眼明明白白地告訴まふまふ這不是個夢。
「まふ,早安,我是てる。」眼前的人微笑著說。
誒?誒誒誒?!
まふまふ覺得自己的唯物主義不太可信了。他一下子跳下了床,因為突然起身而視線發黑,腳步踉蹌。
沒事吧,まふ。てる扶著他。
你怎麼會變成人啊。まふまふ還是難以置信,他看著白髮的少年,甚至比他還高出不少。
「因為感受到まふまふ的孤獨,天使派我來拯救你。」まふてる半開玩笑地說,自顧自地走到廚房去覓食。「不喜歡嗎?」
他翻找著まふてる的玩偶,發現已經不見,總算是死了心。「也不壞啦。」まふまふ不情願地承認。
まふてる經常用抱玩偶的方式抱著まふ,把下巴擱在他的肩上,後者也不多反抗,順從地靠在てる懷裡看不知道多少年前的報紙。
後來。再後來就到了秋季。
原先樹葉罅隙間聒噪的蟬聲漸漸安靜下來。煩熱的夏日像是存留在記憶裡的一團懸浮夢境。這個秋天的雨下得繾綣而綿長,糾纏的陰雨一瞬間就把秋季拉成了深冬。
說話時嘴裡會呼出濃重的白霧,天空開始下雪。
「まふ,你已經很久沒有笑了啊。每天都抿著嘴。」某個下雪的早晨まふてる站在窗邊望著飄著白絮的天空說。
「怎麼可能笑出來啊,在這種情況下。」まふまふ無力地仰躺在床上。
まふてる沒有說話,他看見遠處的喪尸群開始擴散,零零星星地往外走。
就好像有人故意把它們往外趕一樣。
這裡不能待下去了。他回頭看了一眼還在發呆的まふ,問他,「まふ,如果要你一個人活下去,可以嗎?」
「說什麼啊,不是還有てる你在嗎?」
「在我出現之前你也是可以的,所以現在也是可以的吧。」
要活下去只能靠你自己。まふ。
てる走到廚房,檢查了剩下的食物,接著是雜物室。有一把長刀和只剩下四發子彈的手槍。
那天晚上まふまふ做了一個夢。
是赤紅色的夢。天空,大地,空氣,連空氣似乎都染上赤色。
虛浮的夢境是無聲的慘白。絕望無法驅散。於是在一片赤紅裡那人的白色似乎隨時都要被吞噬。
雀鳥飛過天空留下觸目驚心的紅色,它義無反顧地飛遠了。
悲傷與愛。無處遁逃。
まふてる是對他說了什麼的。
我用唯一變成人的機會守護你。
在這以後,要活下去只能靠你自己。
我愛你。我愛你。我愛你。
說罷他的嘴唇碰了碰まふ的額頭,冰涼的溫度,比血液還要冰涼。
第二天まふてる已經不見了,那個玩偶靜靜地躺在門口。
有些事情是まふ永遠無法知道的。
比如昨天夜裡まふてる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響發現營地被喪尸包圍,比如他義無反顧地衝了出去,沒有考慮被咬會變成喪尸。
比如他渾身是血地戰鬥結束后,無力地靠在家門,乾脆利落地給了自己一槍。
まふまふ拾起了那個玩偶,像平常一樣抱著他,染上了紅色的玩偶。看著狼狽不堪的てる他輕不可聞地歎氣。
他走到廚房,把剩餘的食物都帶上,然後把武器拿走。
三三兩兩的喪尸已經開始從遠處襲來,周圍尸體遍佈。
てる,我們走吧。他終於笑了,輕輕勾著嘴角,抱起了懷裡的玩偶。
寫在後面
這對CP是和sato閒聊想到的【笑
大概就是這樣了。
給自己的,不期待有人看了w