聯文_( _´ω`)_!
與@satoti 的聯文
大王七週年快樂!
そらる曾經給まふまふ送過一個十字架,黑色的金屬十字架,鑲嵌在銀色邊框上,棱角分明。
那是在某次まふまふ被噩夢驚醒,像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一般抱緊了そらる。そらる看著他幾乎要沉溺下去的絕望眼神,遞給他一個十字架,穿在項鏈上。
吶,如果神在保佑的話,就不用害怕了。他說。
後來まふまふ就一直把十字架戴在脖子上,很少拿下去。不是出於某種對神的信仰,只是害怕孤獨,把這當作某人的象征。
再後來就是「末日」的到來。
當瘟疫迅速傳播至各個地區,人類不得不繳械投降,開始祈求「神」的赦免。
深秋的街上冷清而寂寥,薄霜覆蓋在黃葉上,走在街上可以聽見腳下枯葉被踩踏的破裂聲。
清脆得如同生命的不堪一擊。
可以治療瘟疫的疫苗少之又少,大多被一些富有的人先購買,其他人只能看著自己染病,被病魔一點點蠶食生命,最後還沒有死亡便讓絕望先把自己摧毀。
說是末日也不為過的世界。
まふまふ獨自呆在家裡,そらる離開已經一周多了,只留下一張字條,說是要讓他們都活下來。
獨自一人並不好過,尤其是在這種絕望之下。
まふまふ經常從窗戶看下去,把頭低下去,低下去,帶來令人著迷的暈眩感。
他脖子上依舊戴著そらる給它的項鏈,在光的折射下流轉著金屬的冰冷光澤。晚上的時候他會祈禱そらる平安無事地回來,手里緊握著那個十字架。
已經是被「神」拋棄了的世界,又能向誰祈禱呢。まふまふ自嘲地笑著,卻固執地握著那項鏈。
夜晚是極其漫長難熬的。まふまふ經常盯著黑暗的天花板,清醒的大腦在與沉重的眼皮對抗,心臟固執而有力地工作,輸送著血液。
他突然起床走到浴室,看見鏡子里的自己。頹唐而蒼白的臉色。厚重的黑眼圈。鬢髮亂糟糟地貼在臉頰。
他突然聽見門被打開,跌跌撞撞的腳步聲。然後向著浴室接近。
是そらる。手里拿著什麼。臉色發白,疲憊不堪,劉海因為沒有打理而遮住了眼睛。
まふまふ。他抱住站在鏡子前的少年,抱歉,你先睡一會。
後頸被猛地一拍,まふまふ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昏了過去。
醒來時そらる正躺在他旁邊,令人心安的呼吸聲。まふまふ握住他的手,忽然發覺他的體溫冰冷地嚇人。手覆上そらる的額頭,熾熱的溫度通過神經一路傳到大腦,まふまふ感覺自己出了冷汗,連手都在顫抖。
そらる。そらる。他輕輕呼喚眼前的人。
そらる微微睜開了眼睛,怎麼了。
你只是發燒而已吧,只是普通發燒而已吧。まふまふ急切地從他眼裡尋找一個肯定的答案。
但他沒辦法找到。そらる笑了,悲傷而無奈地。
まふまふ不用管我了。
唯一一支疫苗,昨天打暈的時候給你注射了。所以一直到這場瘟疫結束你都不會有事的。
所以放心吧。
說罷又要睡過去一樣,聲音微弱地似乎隨時都會消失。
你的字條上面不是寫說讓我們都活下去嗎。你算什麼啊。まふまふ握緊了そらる的手,不讓他睡過去。
まふまふ活下去的話,就可以帶著我活下去了。
是不是只要向神祈禱你就會沒事了啊。そらる。
眼前的人又閉上了眼,氣息微弱,緊皺著眉。
我已經向神祈禱了。為什麼你還是會離開呢。
已經被神拋棄了嗎。我們。
在那場末日般的災難過後,まふまふ把十字架扔到了下水道里。
十字架是沒有用的啊。
他看見藍得徹底的天空,一如某個少年的眼睛。
他像當初那樣,在窗戶把身子探出去,把頭低下去。
神已經拋棄了這個世界。我也是棄子。
所以,讓我拋棄這個世界吧。